散落殘破細語€祭漓

地點：Atlantis

時間：AM9：00

「萊恩是個怪人。」

上午九點左右，開學第一天不用上課，到中午十二點就可以回家了，這點跟羽風很像。然而這段時間是開放給學生們到各自的專業教室去看看的自由活動時間。

對學院很熟的喵喵與千冬歲拖著我們不熟悉的新生轉了幾個迴廊之後，進到學生餐廳裡面。

餐廳非常的大，大得如球場，四周還可以看見有幾個同樣是偷閒的學生落坐談天。

這裡面裝飾特別，感覺好像是熱帶雨林的溫室，四周都是熱帶的植物擺飾，還有變色龍在透明的挑高天花板爬來爬去。

餐廳中間有一個噴水大水池，水池中間有個栩栩如生的人魚雕像。

喵喵等人在噴水池的附近坐下來。

據喵喵所說，萊恩是個飄鬼火的好人，等等不禁懷疑這搭得上邊嗎，話說為什麼要把朋友形容成這副德性，這究竟是真實還是誇飾法我有搞不太懂。

不過等看到人或許就會清楚了？！

然後他跟千冬歲是死黨，精打細算眼鏡仔配上鬼火好人……這什麼組合。

千冬歲隨後叫喵喵跟著去幫忙拿吃的了，留我跟小漾兩個人在這，看他們拿得有點多小漾站起來想要去幫忙。

然而，他轉過頭看了眼人魚雕像。

那並不是「普通」的雕像。

小樣跳往左邊一步，那個人魚的眼睛突然往左邊轉，接著跳右邊他往右邊轉。

感覺真奇妙…… 原來這是真的。

忽然在天花板攀爬的變色龍摔下來，就摔在人魚頭上。

不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可對小漾來說不是。

人魚突然瞪大眼睛，咧了嘴就變色龍吞進去。

就如理所當然的食物鏈，送上嘴的食物怎麼可以讓他溜了，不留情面的吞下。

但默語似乎忘記了，那人魚原本只是個雕像，但究竟是不是只是個雕像還是未知數。

換個角度來說，這裡是守世界不奇怪，在確切點來說，這裡是Atlantis，只要套上這個就不覺得奇怪了。

※

「吐出來。」

我聽見有人說話，在小漾旁。

「吐出來，不然別怪我出手。」那個人語氣陰沉的這樣對著人魚說話。

他看起來有點髒亂像流浪漢，整體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這麼敘述的。

灰藍色半長的髮整個披散在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完全沒有整理、半張臉都給蓋住，看不出來他長什麼樣子，隱隱約約好像可以看到青藍的顏色透過頭髮銳利的盯著那個人魚雕像看。

那個人直瞪著人魚， 隨後。

「『與我簽訂契約的物，讓吞食者見識你的勇猛』。」

他把幻武兵器一把掏出來，完全不打算與人魚雕像繼續交涉下去。

那是黑色的幻武兵器，然後那名流浪漢緊緊握住分開兩掌成為雙刀，玄黑而上面刻畫了金色圖騰與紋路的美麗雙刀。

一看見流浪漢亮出武器，人魚雕立即張開嘴巴把變色龍吐出來，咚的一聲剛剛差點被消化的變色龍摔在水池旁邊，然後趕緊逃走。

那個人這才把武器收起來。

感覺真可惜，到嘴邊的食物阿。不過學院的怪東西都欺善怕惡，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呢。

「上次是海豚像這次變成人魚像，是誰把海豚給砸了？」

他好像在自言自語，碎碎念，不過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他轉過來，上半臉被頭髮蓋住，他在看我們，於是小漾也跟著回看，兩個互相對看。

我也跟著打量一下。

他很高的人，具體來說多高可能還要問問，好像還有點駝背，滿頭亂發看起來有點邋遢像海帶，衣服像是沒燙直皺巴巴的。

整體而言，人高但有些陰鬱，像是老人家？！

他們相互打量完畢，於是那個人先開口，「看你的牌子你們是Ｃ部的學生？」

西部？嗯？不對，不是牛仔。

「呃、我是。」小漾有些慌張。

「是的。」我向他點點頭。

驀然那人伸出手，在小漾還來不及逃走時候重重一把搭上兩邊的肩膀，「你好、同學。」

喔，指班級阿，居然是同班同學真巧。

「沒想到一下子就遇到班上的人，剛剛我去教室沒半個傢伙。正好，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他說，不分由說的就一把拖住小漾的領子往另外一邊走去。

小漾輕鬆地被拖走，「等等等等等......我跟朋友......」小漾一邊講一邊被拖行越拖越遠，一直到消失在我視線範圍。

小漾啊，節哀喔，不過一個男生被另外一個男生拖著走感覺要去廁所幹架啊，哈哈。

我愣愣地眼睜睜看著小漾被拖走，畢竟是我們班的同學應該不會對小漾做什麼才對，然後我等著千冬歲和喵喵回來，告訴他們倆個這件事情。

「應該沒問題吧？小漾被我們班的同學拖走了。」我這麼對喵喵說。

「我們班的？」千冬歲又重複我的話一次。

「嗯，沒有在剛才班上見過，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們說的萊恩？」默語大膽的猜想，也許班上今天很多人不在也說不定。果然當下應該先追過去再說嗎？

然而，千冬歲接到了通知，有事情要處理，但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一股風打破通往裏頭的路，我見到了把小漾拖走的同班同學以及小漾還有上次有看過的小孩。

「真是一個浩大的場面啊，你說對吧，萊恩。」

原來他真的是那個飄著鬼火的萊恩？

※

「萊恩，原來你跟漾漾在一起了。」，千冬歲瞪大眼睛看他們，「默語猜得可真準。」

「我看見他掉在路邊，順手撿回來。」萊恩這樣子回答千冬歲。

「原來如此。」千冬歲居然同意了。

給我反駁啊！

然後，背對我的萊恩轉回過頭。

哇，他變了，跟我一開始看到的不一樣，所謂氣場的東西。

把亂髮紮起來之後那雙青藍色的眼睛暴露在空氣當中，像是刀鋒那麼銳利，遊走在刀鋒上的空氣好像都會讓他眨眼切斷。

那是一張同樣銳利的臉龐。

總之，詫異太大了，真難形容。

「萊恩史凱爾。」將手上紅刀插入地面，無視於慢慢爬出來的爛掌，萊恩居然向小漾伸出友誼的手。

想到什麼做什麼的類型嗎……

「褚冥漾。」可是小漾還是伸手回握。

然後他手伸到我這來，「默語。」我跟著自報姓名回握。

一邊的千冬歲徑自打量起黑霧中慢慢伸出手臂的妖鬼，「你們接通了道路，怎麼會跑出這個東西？」他的語氣都是滿滿的疑惑。

又有奇奇怪怪的東西跑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根據紀錄一百次開道路總會有一次機率出現。」萊恩倒是顯得興致勃勃，他一把抽出地面的雙刀畫了一圈圓，貼在身側兩邊。

機會難得你們那麼高興真是太好了。

『測量妖鬼實力，結界守護擴張範圍。 』浮在最上的小孩如此說，然後布上結界。

視線移回黑霧，一粒大頭然從那裡面擠出來，腐爛一半的面孔好死不死就正對小漾，它露出帶著黑色血肉的牙、咆嘯。

很臭，腐爛的臭氣。

我施展了防護罩覆蓋在身上。

「歲，你跟漾漾和默語在後面等好。」

千冬歲轉過來，遞了一樣東西給小漾。

我在旁邊看清楚了，是個小小的三角型紙塊，上面寫著紅色的不知名文字，「這是？」小漾問。

「你還不會自我保護，先用這東西吧。」千冬歲如此告訴小漾，「布由呂良呂良、龍神護符、一三七點地、動！」

『布由呂良呂良、龍神護符、二四六飛天、封！ 』

我聽見了上面的小孩這樣跟著應合，只是半晌，我見到了另外一種奇怪的光然後迴繞在小漾四周，像是一點一點的星光。

「果然瞳狼連這個也會。」千冬歲勾起一笑，然後轉過頭。

抽出雙刀的萊恩已經往前走、走向已經爬出半個身的妖鬼眼前。

地面的震動仍然極為劇烈。

『無～知～小～輩～』

妖鬼仍在進行緩慢的巨響。

就在那一秒--

「輩你的大頭！」

萊恩兩面雙刀就像流星一樣劃過。

然後，腐爛的大頭掉下來。

※

小漾張大眼睛，愣掉。

「歲、漾漾、默語！小心！」

『哐』的一聲，那頭撞上了防護罩。

「『與我簽定契約的物，讓襲擊者見識你的型』。」千冬歲勾起了笑，跟萊恩有點相像，我看見他取出了一個銀白色上面有些黑紋的寶石豆子，然後捲起了一陣風，「由良奈由良、布由呂一四五，飛破空。」

說真的，因為千冬歲背對我們，我似乎看見了他手上是一附會發光的弓箭，然後等他念完咒語時，一道銳利的風穿過了巨頭的額、隨著噴濺的黑血將那個頭顱整個衝撞回黑霧當中。然後，萊恩揮動了手上的雙刀，夾著狂風的火焰跟著追入了黑霧當中，將妖鬼的巨大身軀狂肆的燃燒。火焰卷去了半個墓園，卻沒有燃燒到一個墓碑，只是將妖鬼不停焚燒、直到他剩下骨、化成灰，灰燼隨著風飛起。

然後黑霧散去了。

我看見一片廣大的石地，像是扭曲的畫面一般出現在方才黑霧所在的地方。

「萊恩，只有十五秒。」千冬歲大喊，四周都是飛揚的灰屑跟散去亂飛的黑霧。

「夠用了。」

萊恩高舉起他的雙刀，像是兩片流火的翅膀。

千冬歲衝過來掩住小漾的眼睛。

我搖搖頭，『我沒關係的祈沂。』

在心裡我與她對話。

『少看還是好的默語。』

嗯，不過去工作見習見多了。

祈沂沒有在多說什麼。

聽見了像是野獸的咆嘯、聽見了尖叫和哀嚎，如果不是有結界的話我覺得現在應該還有點什麼味道跟風纏繞在身邊，幾秒後安靜下來。

仔細看現在的地方已經不是墓園了，正確來講、是個花園，開滿白色花的巨大花園。

花園中央有精靈像，可是不是拿武器，就雕刻在白花中央坐著、微笑。

四周都是蝴蝶。

「不好意思，因為剛剛要切開妖靈界時候怕刺傷你們的眼睛。」萊恩的雙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他走過來。

的確對眼睛挺傷害的。

跟在小漾旁邊的小孩飄下來，就在我們眼前擱在半空中，『比預計的時間要快，吾家先行回報了。 』然後，他又變成股煙消失。

「那個布由什麼的是？」小漾看著旁邊晃動的千冬歲，他好像在等萊恩，而那個人又把頭髮放下來蓋住臉，變回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樣了，完全找不到一點點剛剛勇猛留下來的痕跡。

「是我們一族的言。」千冬歲這樣告訴我們，「言可以化成靈、能聚氣，神諭之所人人都要學的東西。」

好簡潔。

「這個護符你就帶著吧，直到你學會能力之後你才不會再需要它。」 小漾點點頭。

然後，萊恩走過來，「這邊沒有破洞了，應該完全處理好了。」他看看我們，點點頭，「辛苦你們囉，同學。」

只是觀摩而已吧。

※

學長到餐廳找到我們的時候，大約是十一點多左右。

萊恩跟千冬歲好像有什麼事情，兩個人把我和小漾送到餐廳之後就結伴走了。

聽說喵喵剛剛也有工作離開學校了。

我是不是也該回校露臉露臉？畢竟我放假了一段時間。

「你還真像一隻小狗。」學長站在桌前時候劈頭就給小漾這句話，「下次要不要寫個帶我回家之類的牌子插在桌上。」

小漾皺著一張臉、疲倦，沒理學長。

看樣子心情有點差呢，這也難怪吧，依小漾的能力面對這麼多無法理解的事情，腦袋無法負荷。

「聽說今天萊恩他們接學校工作你們也在場。」學長用的是肯定句，「剛好算是實習吧，那種場面也不多。」我很懷疑你從哪聽來的。

「放心，萊恩跟千冬歲在場的話你還不至於會掛，頂多個重傷斷手斷腳，很快就可以接回去了。」

「他們兩個很厲害。」小漾悶悶的說。

「是不錯，萊恩有白袍的資格了，應該算是你們班裡面最高階的人。」學長剛說完之後就站起來，再回到這桌時候手上多了三杯飲料，他放了一杯在小漾面前，「這是泡泡果汁，提神。」 我的跟他是一樣的，感覺不妙。

那個杯子是個普通的白色馬克杯，一堆白色的泡泡不停在上面冒來冒去，然後一下子又消失、又冒出，好像飲料裡面有很多氣體。

瞄了一眼學長的杯子，很好，他喝的只是普通褐色的茶水。

看著正在冒泡的杯子，忽覺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懷疑嗎？」看出我們的疑惑，學長長手一伸直接拿去小漾的杯子，然後喝了一口。

他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但我總覺得哪裡很奇怪，學長喜歡整小漾，那麼我連同被整是什麼道理。

咚的一個響，杯子回到小漾面前。

我們拿起那個還不斷冒泡的飲料、喝了一口。

「噗！」小漾不知道為何噴水了。

「提神了吧。」學長笑笑的喝他的飲料。

我當然也嘗了一口。

嗯……精神是有上來了沒錯，有點酸以常人來說可能像是喝金吉吧。

「咳咳......」小漾不斷咳嗽，面色難看看我一臉淡然也沒反應更是慘了幾分。

「那個是檸檬口味的泡泡果汁，我剛剛忘記說。」

往小漾臉看了眼，原來如此是因為太酸啊。我將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

然後學長將兩個杯子換過來，小漾前面變成那杯褐色的飲料，他還拿了檸檬泡泡繼續喝。

「牙根......我知道你想問飲料的名字，這是某種靈獸產的蜜，跟蜂蜜不一樣，他沖泡起來有茶水的味道、也有蜜的甘甜芬芳。」學長繼續一點皺眉都沒有的喝檸檬果汁。

過了半晌，就再小漾把飲料喝完的同時學長也放下杯子，「時間差不多了，下午應該不上課了，我先帶你去坐校園的接駁車。」

就連餐廳裡面吃東西也不用錢——這是學長剛剛告訴我們的，因為他順便問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餐。小漾拒絕了，我自然也不留下來，我或許該去學校看看，畢竟第一天雖應該也沒事情才對。

「那就走吧。」學長先站起來，然後小漾跟著站起，我也跟著走出去。

校園裡的人其實不少，來來去去、穿著制服的學生四處都有，有年紀比我大很多的、也有年紀比我小很多的，從很小的孩子就有在收學生了，這樣基礎自然是打得好，小還是要從小開始教起的。

「剛剛千冬歲說的什麼言可化靈的東西，我聽不明白。」忽然小漾開口問走在前面的學長。

學長頓了一下，有點訝異的回過頭，突然勾起冷冷的一抹微笑，「的確，你應該從這邊開始學起......真正和你迫切有關的東西。」

我們在一個精靈雕像前面停下來。

「言可化靈、是言靈的一種，但卻又不完全是。」學長這樣說，「用文字束縛一個人、一件事、一樣物，你不是用我的名字而是稱呼停住我的腳步，就是其中的一種。」

啊，那個啊……今早才提及而已呢，是吧？

『是沒錯，默語。』

妳還真會挑時間叫我名字……

「這是......每個人每日都在使用的，但卻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用你的想法、用心傾聽，然後用心思考，於是言靈自口中說出，這才是具有更大力量的言靈。」

「這樣說不是每個人都會嗎？」小漾反問。

「這樣說吧，一般人是在無心之下用了文字中本身的靈妙，他呼喚名字讓你停下腳步，可是卻不會殺傷你的身體任何一個部分。」學長微微皺了眉，好像是在想要怎樣告訴小漾比較簡單容易明了，「可是，真正具有言靈力量可將其化為真的人，卻可以呼喚你的名字、取走你的性命，千冬歲他們就有點類似如此。」

「今天就先跟你說到這裡好了。」

學長又勾起一點點笑，終止了這個話題，「走吧，你還得回家。」

然後，他往前繼續走去。

※

今天有看到墳墓也看到神奇的公車是怎麼回事……

停在校園接駁車區中的不是車子，完全跟印象中的公車完完全全搭不上邊的東西。

金魚從眼前飄過，再來是一片樹葉飄過去，上頭還有個人。

「這是什麼？」小漾瞪大眼睛，看著學長。

我同樣也想問這是什麼地方啊，我現在人在哪……

「接駁車。」他很爽快的給了三個字。

「這些全部都是學校三位董事們收集或創造出來的校園專用車。」學長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很自然的在一堆怪東西中穿梭，完全不怕被沖撞。

「你比較喜歡哪一台？」帶到搭車處之後學長這樣問。

小漾眼神左飄飄右飄飄，看到角落疑似貓的公車視線就停住。

「你要坐那台嗎。」學長拍了一下手，那隻貓突然就衝了過來，在我們眼前停下來。

巨貓喵喵叫了兩聲。

「上去吧。」學長把那盒飯糰放在小漾的手上，然後把他推上去貓公交車開敞的門，「你可別吐在裡面，不然貓車會把你從車裡丟出來。」

我只見小漾一臉茫然，我則覺得小漾準備完蛋了。學長良言要聽勸，最近我深深這麼覺得。

車門關上，貓公車幾乎是在瞬間往前奔馳，小漾就消失在我眼前。

遠遠的我聽到了小漾的哀號，「放我下去-----！！！！！！」

我傻傻地看小漾消失的方向，不懂他在裡面看到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一定是脫離常人能接受範圍我保證，想知道常人標準全看小漾反應就知道了。

「對自己學弟一點也不手軟啊。」祈沂打趣地說，小漾走後她變回真身。

我是他學妹诶，我也有完蛋的意味嗎……

學長哼的一聲沒對祈沂那句話多做解釋，我到是認為那聲包含了很多意思，學長反倒是提了別的話題，「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妳。」從祈沂變化原樣時學長看著祈沂打量打量。

祈沂臉上沒有變化，仍是那完美的淡笑，眼神一點笑意淡卻不容易察覺，可是我卻看到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很多人容易認錯的。」

學長不說話，但總覺得學長不是很贊同這說法。忽然，腦中自然地浮現一些關於祈沂的事情，呆滯了不知道多久，原本不記得的事在一段空白的時間內灌輸了不少。

然而停止之後聽見得是祈沂的呼喊聲，「我想起來了。」話一出，她也跟著我剛剛一樣呆滯幾秒，然後露出欣喜的臉。

回想起之後是喜悅的，對祈沂而言是非常感動的事情，被非常要好的人遺忘這是件難過的事情，偏偏待在身邊卻被當作只是靠著一言之詞單方面維繫的關係，顧忌很多。

「看來是真的，一解開有相關的事也一併歸還，他沒騙我……」早上還在疑惑，直到現在印證了絮的話，默語才解除了困惑。

「學長呢？」注意到原本應該在的學長不見了，我發呆多久啊。

「他啊，有工作先走了。」祈沂哼的笑了。

「沂姊姊看起來很開心啊，學長跟妳談了很久？」因為我剛剛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祈沂搖搖頭，「他接到了電話就閃人了，沒有多聊什麼。」

「這樣啊……沂姊姊要跟我去羽風嗎？」我想我也該好好晃一晃。

「要去是一定的，但那是哪？」可沒聽說過那是個什麼地方，祈沂不覺得她家主人會帶她去哪閒晃。

「我學校。」

說到這祈沂更是疑惑了。

只好請默語慢慢講了。

拿出一張符紙。

通常她不需要拿出符咒就能使用，省去念咒的時間能加快攻擊速度，這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事情，然而最初使用的時候她就明白即使不用言語她就能使用，符只是個媒介，極少數的人能省去媒介直接使用術法。

雖然不知道該不該嘗試不用符紙的方式，但為了安全還是乖乖用比較好，失敗了很可能就會不來了，羽風就是那麼特別，光是用符紙就難以定位了，還有人想用自身之力到達，這世上有多少人能辦到？也許就只有幾個高高在上的人物辦得到，像是羽風的理事長大概辦得到。

將力量導入，腳下出現繁雜而美的法陣。

場景轉跳，從眾多奇妙生物跳到滿是森林之間的反差很大，回過神總有我在哪啊的錯覺。

「我們不去校舍所以不走正門，大門很漂亮的，有機會要去看一看。」

「默語，妳上兩間學校？」祈沂感到有些混亂，現在是什麼狀況。

「算是，我在一年前的夏天因緣際會進入了羽風，然而一年後因為小漾而輾轉去了Atlantis當留學生，這樣說起來感覺很奇妙呢。」默語笑笑地說，可祈沂感覺主人並不是那麼開心。

但這也才第一天而已，無論如何祈沂都會尊重主人的意見。默語她還需要時間去培養情感，漸漸地會喜歡上，他們所創立的學校。

「那麼現在要做什麼呢？」看著遠看無盡的森林，彷彿沒有終點，樹木是不斷綿延的枝枒，遮掩了最深處。

「去找我朋友，順便處理些雜事。」忽然走在前面的默語停下來，「沂姊姊，到囉。」

純白色的研究室，同時也算是靖晨的家吧，因為靖晨平時就在這裡。

《作者廢話》

好久不見了，原本想寫心得結果不知覺卻把這篇結束掉了，心得仍是一片雪白色等我。

這裡是祭漓（差點打成習慣用的遊戲名XDD）過了很久的第一天開學終於快接近尾聲，這一天過得好久XDDD（被群眾鞋子砸死##

默語：妳能不能上心一點啊。

祭漓：妳該慶幸我沒有…….才對。

默語：噢，是嗎。(那堆點點是怎樣?!)

祭漓：妳擔心妳自己吧，妳以後上學一定是水深火熱。

默語：……(轉頭閃人)

祭漓：(唉…)我還想喝茶啊。(望著已經空空的杯子)

2017.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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